2011年2月7日 星期一

自我寬恕到位


學校的一個學生因為預訂的諮商次數已經結束,但他要求繼續並當場說明了諮商對他的效用,而且他仍有些事情需要瞭解和處理,但我告訴他我必須先和行政人員溝通,若沒有緊急要談的學生才可以將他再排進來,並讓他知道他若要來談,更需答應嚴格執行我要他寫的作業,並請他等候通知。

但當談話結束,我看著學生離去的背影,突然感到我有不安在裡面。後來我很快將事情處理好,依照他喜歡的時段將他繼續排在下周來談。我發現自己急切的想通知他我已經將他排好卻聯絡不到,於是我知道我有罪惡感在裡面。

我認為他無聲的背影讓我解讀為他被我拒絕的失落,生氣和被遺棄感,那當然是我自己的投射,也許是過去的情緒創傷。於是我做了寬恕。

但發現那焦慮和背影仍然在,我回想到我在跟他談續約的時候其實心裡已經默默地將對他過去不用心處理問題的印象拿來判斷他是否值得再談,而不是以他當時的需要去判斷。是我的先入為主的對諮商的定義讓我沒有活在與他和自己當下的完整互動裡,所以才有那樣的內疚感,於是我繼續做了寬恕。

過了一段時間後,那個背影又出現,還是有內疚反應,於是我又突然回想到在前幾次的諮商談話中我曾因為他數次對作業和了解自己的抗拒而在我的心智中判斷他,認為他沒有心學習何必浪費大家的時間,原來我真的有要"拋棄"他的念頭!難怪這麼有罪惡感,而且我才因此發現那個心智的判斷是自己壓抑了被學生拒絕的態度的反應,我當時沒有去檢查自己在他的拒絕模式中所引發的細微的創傷感受,卻反而起了判斷心,這回做了寬恕後便將此事件徹底放掉了。

這幾個寬恕都是我當場用筆記寫下來,所以沒有呈現在這裡,我認為這種剝洋蔥式的寬恕值得分享給大家做為支持。

3 則留言:

  1. 你在文中提到的場景也使我想起了幾個類似場景。我在學校做助教,有一個學生的報告每次都寫得很好,所以我每次都給最高分,後來有一次報告寫得不是很好,我沒有給最高分反倒有一種內疚感,擔心那個學生會感到失望。我剛剛重新審查了一下那時的心態,發現事實上是我自己在學校中學習時如果分數不理想就會感到失望,而我將這種心態投射到了那個學生身上。另一個從你所描述的“拋棄”場景中引出的是我過去沒有處理的兩次相關經歷,在這些經歷中我由於一些原因(當時是由於看到那些人的自我不誠實)而將他們逐出我的生活之外,後來我後悔覺得是自己拋棄了他們,因而產生了一種內疚感,又希望他們回到我的生活中。事實上,如果有些人真的是沒有誠意,那麼沒必要和他們糾纏不清的。(我不是在指你文中的學生)。剛剛做了口述自我寬恕,將這些情緒清理掉了。謝謝你的分享,也給了我自己一個機會面對我沒有處理掉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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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他數次對作業和了解自己的抗拒"--你文中的學生既然有這種狀況出現,那就明明白白(也心平氣和)地跟他把問題講清楚,不必要自己憋在心裡做評判,產生念頭、情緒反應以及各種心智詮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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